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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庄】初心不负（五、六）

【凌×庄】初心不负（五）

凌远、李睿、韦三牛联合手术非常成功，三人仿佛找到了当年年轻时候的感觉。

所以，这三个人依旧像往常一样并排走在第一医院长廊里，就像什么男子天团，周围好似有无数闪光灯划过，闪得周围的护士阵阵发晕。

然而凌远这才想起来自己中午好像又没吃饭，这小胃饿的都有些疼了。

“喂，怎么了？”韦三牛看看凌远慢下来的步伐：“你不会又犯胃病了吧？”

凌远摇摇头：“还好，我去吃点东西吧。你别管我，快去写总结。”

“凌远……院长。”像小猫儿一样的气音，这个声，一点儿不夸张，凌远都没听出来是谁在叫他。他连忙寻声望去，只见昏暗的阴影里走出一个挺高的，却显得有些颓废的身影，是庄恕？

“小恕？”凌远震惊地看看时间：“这都几点了，你怎么在这儿？”

在李睿和韦三牛看来，这个什么小恕也是挺有意思，偌大的走廊，只有那么一块阴影，他偏偏站在里面，无声无息。

庄恕也看看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已经等了这么久转而笑道：“你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完成，我带了粥过来，你肠胃不好别饿坏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凌远快步走过去接过庄恕藏在身后的保温饭盒：“你做的？”

“嗯。”庄恕抿嘴笑着点头：“房租。”

凌远无奈地抬手跟庄恕介绍了李睿和韦三牛，又转头轻描淡写地介绍了庄恕：“太晚了，在家放着就行啊，还自己跑一趟，你明天不也有手术吗？”

“凌院长快回办公室喝了吧，喝完我们再回去。”庄恕说着转身重新回到阴影里：“我在这里等你。”

凌远深吸一口气简直不知道这个庄恕是怎么回事，然后想了又想想到了一个词：“矫情，我是这个医院的院长，难道不能随心带人进我自己的办公室吗？快走！”

庄恕向李睿和韦三牛点点头便跟着凌远去办公室了。凌远急切，边走边打开盖子喝了起来，：“你来的太及时，要不是你我可能今天又要靠止痛药了。谢谢啊小恕。”

“谢什么？我一直把你，当亲人了。”庄恕看看凌远：“给兄长送晚餐而已。”

“兄长吗？”凌远仔细想了想：“我妹妹可没给我送过粥。”

“……”庄恕垂下眼帘，睫毛像扇子一样拍打两下：“我也有一个妹妹，我知道当哥哥的感觉，你脸上写着两个字，‘幸福’。”

凌远含着粥，他发誓，他刚才想的并不是他的妹妹，而是庄恕的脸和庄恕的粥！如果自己脸上真有那什么，“幸福”，那也应该是为自己的胃不疼了而感到高兴……或者说，是因为这粥，还有……做粥的人？

“凌远哥。”在没外人的情况下，庄恕还是叫的很亲近，他伸出手指点了点凌远的侧脸面无表情地说道：“米粒。”


庄恕下了手术已经快中午了，他很急切想看看之前移植手术的女人怎么样了。虽然这个手术名义上别人都以为是傅博文做的，但庄恕绝不是那种只想着个人恩怨的医生。

“怎么样了？”庄恕揣着兜心情不错，这病人看起来也还好。

学生仔细向庄恕讲清楚了情况，然而就在这时电视里传出他那十分厌恶的声音，是傅博文！

所有人都看向自家院长，从手术结束后各种流言蜚语庄恕不是不知道。那个姓钟的急诊主任甚至来找过他，而庄恕也摊了牌，承认自己就是小斌。这让庄恕很开心，最起码有知情人与自己一起分担了。

然而他庄恕包括钟主任都不曾想到，这个傅博文竟然这么道貌岸然，他是怎么装作一切都没发生过来窃取别人的手术成果，还义正词严地说出：“实事求是”的？这还真像当年陷害庄恕母亲的作风！

“院长好气派啊。”有个学生满嘴的敬意，这更使庄恕愤怒！庄恕脾气再好也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污染自己的双目，他愤愤地起身离开，这记者肯定是扬帆找的，一定是扬帆要搞垮傅博文！然而扬帆这么做彻底打乱了庄恕的计划，更深深恶心到了庄恕！


扬叔叔，也不是以前的扬叔叔了吗……

从扬帆的办公室出来，意料之中的，两人刚刚争论的面红耳赤。扬帆希望搞垮傅博文，而庄恕则希望傅博文在院长这个位置上承认当年的冤情！

这次脸红脖子粗的唇枪舌战明明白白地告诉庄恕，扬帆已经不再是那个扬帆了，他甚至会是阻碍。不过这一点庄恕早就有所准备，自己刚来的时候知道扬帆私下的勾当他就已然清楚，他们二人都不过是对方的棋子，棋子也可成为弃子，只要利益相驳战事便会一触即发，一发不可收拾。但现下的情况来看，显然，扬帆的实力巨大，而他自己……渺小如一叶孤舟，身边只有钟主任一个伙伴，只有他陪伴自己在汪洋大海中，漫无目的地漂泊。

想到这里，庄恕也只能叹息，回国之前爸爸已经向自己说明白了未来会面临的一切状况，这都在意料之中。然而人心不可测，唯有利益不变。


冲着泡面，庄恕抬手看了看手机，虽然他的事没有告诉自己的室友，但最起码不高兴了，还能给这人打个电话问问晚上谁先回家，彼此想吃什么吧。

“庄恕！”门就在这时被大力推开，陆晨曦风风火火地迈了进来：“我问你，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为什么来这里，扬帆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为什么处处针对傅老师，他这么好的医生，你这么对他，你的良心不会不安吗？”

庄恕眨眨眼才反应过来，他觉的有点儿好笑，但是也并不在意，蠢，又不是这女人自己想蠢的。

几句话怼回去，他庄恕又不是软柿子谁都能来欺负，然而后来两人越说越激烈，庄恕一个没忍住就提到了当年陆晨曦父亲……那个毁了两个家庭的变故。

陆晨曦借着刚才的火气勃然大怒，怒骂庄恕转身摔了庄恕的泡面就拽门想走。然而谁也没想到，这扇门外站着一个不属于这所医院的人。

凌远抬抬眼帘，整张脸无怒无喜何等清淡：“首先，我不是有意偷听的，我来找我的朋友有事，而且我什么都没听明白。”事实上，凌远表情里掺杂了一些强行辩解的意思：“然后，原来仁合医院的医生，私下里就是这么相处的。不过这是医院，还是收敛下脾气的好，否则恐怕连急诊也容不下你这团熊熊烈火。医人自医，陆大夫你还是先医医自己的心吧。”说着，凌远便越过陆晨曦径直走了进去，随手轻轻关上了门。



【凌×庄】初心不负（六）

凌远今天中午没什么事，想起庄恕给自己送的粥……反正也闲来无事，去看看他吧，顺便问问他晚上有没有活动，二人可以出去撮一顿。

谁知，当他站在庄恕办公室门口就听着庄恕在吵架。凌远有些玩味，在自己面前，庄恕一直温柔的很，他甚至觉得这个人有点太温柔，简直是谁都可以使唤。不过这个庄恕原来怼起人也是充满火药味的嘛，只是没什么气势，说不到点儿上。接着，他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好像和这所医院的过去有关。这……他是走呢，还是，不走呢？有点莫名的心虚，和尴尬。

哪想，就在凌远打算抬脚离开的时候，突然听见陆晨曦暴怒并且打翻了什么，然后门就开了，就开了？就开了！

庄恕不知道凌远要来，他见凌远怼了陆晨曦几句还把门关上了心里有些懊恼：“我不该说的……这不怪她，她也是受害者。”

凌远看着地上的泡面耸耸肩膀：“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不窥探你的隐私小恕，不过我希望有一天你可以主动告诉我，而我也可以帮你分担。现在我只想说，你就吃这个吗？我要是先来了，我也会把这个东西扔了。”说着凌远拿起扫帚开始打扫，就像在家里一样，那个顺手。

庄恕见凌远这样瞬间忘了刚才的不快：“那个……我来吧，凌远哥。”

“哎，你去换衣服吧，我陪你出去吃一顿，吃小馄饨怎么样？”凌远三两下就收拾好了：“快点，我本来也是今天不忙，来看看你的。”

庄恕抬手看看时间满脸歉意：“不巧了，我下午有个手术，现在就要去准备了。”

“那怎么行？你中午还没吃饭！”凌远这可不干了，面部表情有点狰狞。

“我就这一顿，听明先生说，你不是几乎每天都不吃午饭吗？”庄恕收拾下资料也确实要去手术了。

凌远深吸一口气：“我都四十来岁了，我还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你们小年轻，就会打马虎眼。”

“啊？”庄恕故意装傻：“凌院长，您都四十多了吗？看不出来啊！”

没错，凌远吃这一套，年纪越大，越吃这套。所以，他特开心：“晚上我提前来等你，带你去吃火锅暖暖胃，中国的火锅，啧啧。我等你啊。”说着，凌远转身就走，嗯，心情特好。


凌远回到自家医院简直要夸遍这几年欠下的所有赞美，他对韦三牛对李睿，对所有人都特别友好。李睿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点着头接受表扬，然后便开门见山：“你恋爱了。”

凌远吓了一跳，他甩了手里的档案打在李睿身上低声吼道：“你别瞎说，传出去我们怎么相处？”

“所以，是谁啊？”李睿真是觉得凌远今天太好骗了，这，自己都供出来了。

凌远这才意识到失态：“别乱想了，我就是被人夸了，被夸年轻。”

“咱们医院每个女医生、护士都夸你年轻，夸你帅，你都从来不在意。”李睿翻翻档案：“可你现在，乐开了花！”

凌远动动手指，有些话，不需要别人说，不需要别人提点，他结过婚离过婚经历过生死，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自己能看清。

见凌远再次变得严肃，李睿赶忙起身逃跑：“我希望你能早日安稳下来，不管对方是谁，你开心就行，我们所有人就都放心了。”


凌远算了时间提前半个小时到了仁合，他站在办公室外等庄恕，陆晨曦路过的时候冲他点点头，毕恭毕敬的。显然，陆晨曦自己也后悔了，愤怒的时候人的智商是零。

远远的，庄恕、扬帆还有并肩的几位医生走了过来。凌远想要避开扬帆，毕竟他们认识并且交情不浅。

谁知，还不等凌远躲走就看见庄恕身形一晃险些晕倒，这可怎么得了！凌远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是个体育棒子，他一个闪身就窜到庄恕身边，至于自己到底怎么跑过来的，他也不知道。

“你！”凌远扶住庄恕，庄恕按着脑袋使劲眨眼，这脸色……凌远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庄恕抽走胳膊，这么多人呢，那第一医院院长应该大大方方的，至少不能这么失态吧。为了凌远考虑，庄恕整个身体都站直了：“没事，中午没吃饭还忙了一下午，低血糖。”

凌远了然地点点头转眼看向扬帆：“扬主任，庄大夫与我颇有渊源，我恰巧路过来看看他。你看他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干脆给他放一天假吧。”

“好啊，凌院长都这么说了，庄大夫你明天好好休息吧。”扬帆点着头带着其他人快步走远了，没人愿意和凌远互怼，搞不好会难堪的，这几天又没什么手术，让这个美国来的年轻教授休个假也不是不可以。

凌远见人都走了顺手再次扶住庄恕：“小恕，你真的没事吗？”

“当然！”庄恕咧嘴努力笑得看起来开心一些：“真的就是低血糖，没事的。”

凌远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了什么严肃地说道：“真巧，我有巧克力，忘了哪个护士给的了，前几天发现在口袋里，可能工作着急随手接了。”

“……”庄恕不情不愿地接过巧克力：“走吧，我们去吃火锅啊。”


庄恕酒量不好，几杯下去就像之前，不，还不如之前呢。现在的庄恕还没吃几口就先喝醉了，整个人软踏踏的。凌远咬着筷子看看庄恕也不管这人怎么样，况且喝醉的庄恕面色红润嘴唇像抹了花膏，好看极了。

“我妈妈……”庄恕在外人面前很少喝酒，他知道自己酒量不好，生怕说出什么被人听去，而他今天面对凌远，不知为什么，这凌远仿佛是这空荡的世间唯一能让他如此放纵的人了。

凌远吃着青菜对庄恕的话不做任何回应，凌远反而督促庄恕吃饭：“你中午就没吃，你想作到医院去吗？是不是想感受一下我们第一医院的氛围？我保证你不想回仁合了。”

“我妹妹……”庄恕夹着肉用筷子一阵戳弄：“是我的错，我没看好妹妹，是我的错，我没能力保护我最亲的人。我什么都做不到，我甚至都不能为母亲申冤！”

“这家的食材都是最好的，明楼和老谭也经常来。你能不能不要祸害，多吃点啊，你还是小孩子吗？要我为你操心这个？”凌远一副家长作风，声线依然如往常一样平稳多显严厉。

“傅博文、修敏齐，根本不配做医生……什么初心？都是笑话！”庄恕放下筷子再次灌了一杯酒。

“好不容易明天放假你想去哪儿？我给李睿打了招呼明天陪你一天。”凌远抬眼想了想：“我记得……我以前答应过你等你好了，大哥哥就带你去游乐园，你还记得吗？”

庄恕的身体缓缓软倒，他趴在桌子上显然睡了。

这顿饭，一桌两人自顾自地说着，最后其中一个干脆醉倒了，而另一个却丝毫不生气，直到一桌子的青菜全吃光了他才伸手揉乱庄恕的头发依旧如自言自语：“走吧，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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