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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庄】初心不负（二十六）

庄恕这个人全身都写着一个字：“忍”。

就像昨天的事没发生过，庄恕顶着个巴掌印继续上班。陆晨曦远远看见庄恕像看到空气一样走远了，庄恕也就当没这个人，俩人都是彼此的空气。

庄恕对扬帆搞的什么导尿管有所怀疑，他发现所有耐药菌感染患者都是尿路感染，想到这些庄恕偷偷把这种耐药菌送到研究所去检验，他不能就这么看着扬帆错下去。

路过的护士看见庄恕就指指点点，他也不在意，大不了也当这些护士不存在。


“我承认，我的确是因为你在项目上不待见我我才怀恨在心。”扬帆靠着傅博文的病床：“不过经过泥石流灾害，我对你有了新的看法。”

“你当初不该把庄恕请来！”傅博文气恼无比：“你知道吗？庄恕为了给自己母亲申冤受了多少委屈，从我这里，从修老那里，还，还有陆晨曦。”

“如果你真的心疼他，就把真相说出来啊。”扬帆看看傅博文：“我现在也想让他回美国，不过我觉得他不会回去的。”

“……”傅博文靠向床头：“修敏齐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再清楚不过。”

扬帆深吸口气：“我承认，我请他回来一开始是为了让他来整你，但是灾情过后我对你对他……我现在只想让他离开仁合。”

“离不开了。”傅博文摇着头缓缓出了口气。


周末两个人都放假，庄恕瞪着眼睛到天亮，凌远在七点多醒来搂紧庄恕伸了个懒腰：“你怎么醒这么早？”

“嗯，昨晚睡得好醒的早。”庄恕转身探进凌远怀里：“把明楼他们叫来，我给你们包韭菜饺子。”

凌远点点头：“行，我上午和他们去办事，你就在家乖乖等我们，蔬菜什么的我顺路带回来就好。”

“你们干嘛去啊？”庄恕抬头问道。

“有个合作的事。”凌远亲了亲庄恕的眉心：“起来吧，我去做早餐。”

“凌大院长好忙啊，不过你找明大哥和老谭合作倒是对的，知根知底，我也替你放心。”庄恕笑着给予凌远一个甜蜜的早安吻：“去吧，别误事。”


“刘大夫，麻烦您给我开三天量的安眠药。”庄恕趁凌远不在家偷偷跑回仁合，他并不是去胸外而是直接来到精神科刘大夫这里：“我已经，好几天没睡着觉了，我觉得我挺不住了。”

刘大夫仔细打量庄恕，他之前也听到了传闻所以心里清楚得很：“老庄，安眠药是有副作用的，我觉得你找个人倾诉一下比较好，这样也能缓解压力，避免得病。”

“谢谢您，我知道了，但还是劳烦您给我开三天量的安眠药。”庄恕低下头：“请不要传出去，我过几天就好了，麻烦了。”

“你放心吧，我是精神科医生，我知道怎么保守秘密，但是我也希望你能看开些。”刘大夫在电脑上敲了几个字，帮庄恕开了药。


庄恕拿着安眠药回到家，他坐在床上看着手里的小瓶子心里难受的紧，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盯着安眠药大概看了十来分钟，庄恕还是把安眠药藏在了抽屉里，不行，他不能这么颓废。听说运动有助睡眠，庄恕起身走到衣柜处拿出自己的运动服，试试看吧。


“我也真心希望今天能有所收获。”谭宗明抬头看着明楼的疗养院：“小庄太辛苦了，我也很心疼。”

“我早就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之前查了欧文庄的资料我就已然知道这是场硬仗。”明楼摘下眼镜露出犀利的眼神：“不过时间久远，想要打赢，我们只能攻心。”

凌远叹着气显然也知道这很难：“小恕要崩溃了，他最近状态很不好，我知道他甚至开始失眠，他虽然不告诉我但我怎么可能没有察觉？我之前本来不想过分干预，但是他们太无耻了，我若再坐视不理，小恕说不定会做出过激的事伤害自己，我绝不容许那种事发生。”

“……”明楼伸手拍拍凌远的肩膀：“虽然如此，我还是要说，别抱太大希望。过几天我要出国，最近这段时间多陪陪你们吧，咱们也轻松轻松。”

“嗯，我过段时间也忙了。”谭宗明点着头：“那这几天我就多跑跑你家，给你们找找乐子。”

“嗯。”凌远低下头：“希望小恕的状态，能快点好转。”


傅博文出了院就回到疗养院，这是周末，疗养院很热闹，他也不孤单，钟西北来看望了他。

“我和修敏齐说过两次，他的态度很坚定。”傅博文闭上眼坐在靠椅上呼吸新鲜空气：“你说的那些是不可能的。”

“傅院长，别来无恙啊。”明楼的声音从天台口传来，接着，三个人便大步走了过来，这三个人一个贵气霸道一个斯文睿智一个干练稳重，真真叫傅博文眼前一晕，麻烦来了。

傅博文连忙站起来陪笑：“明先生，您怎么来了？”

“自然是来找您的。”明楼笑着坐了下去：“钟教授也在。”

钟西北点点头，他看看凌远，看来凌远这回也真的被触怒了。

“找我？”傅博文打量三人：“我已经不是什么院长了，如果有什么投资的项目还是去找扬帆吧。”

“你知道我们来做什么，就不要装傻了吧？这样很蠢。”谭宗明也坐在摇椅上翘起二郎腿：“那我们就开门见山吧。”

“为了小斌。”凌远一字一顿字字发狠：“你们伤他至此，总是要还的。”

“凌院长，这是我们仁合的家务事，您作为第一医院院长，还是不要掺和吧。”傅博文眯眼说道。

“这是我个人，凌远的家务事，今日我仅代表个人来找傅老师您聊聊。”凌远低声说道：“现在的小斌，是我的爱人。”

这话出口连钟西北都吓了一跳，他是知道凌远和庄恕关系好，但也不至于是这层关系！不过想了想，这世道变了，如此开放的年代，什么都有可能。

“我们关系如亲兄弟，见他被人欺负怎么也不能坐视不理。”明楼慢条斯理地说着：“否则我这义气我这脸还往哪儿搁呢？”

“其实我们就是想知道真相，三十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谭宗明想掏根烟抽，但是他想起庄恕之前吓唬他之后他就把所有雪茄烟草都扔了，这才只好作罢。

“我对你们和小斌是什么关系不感兴趣。我只知道我和他也是叔侄关系，他小的时候我还给他喂过奶。他们家条件不是很好，男人早就走了留下张淑梅自己带着两个孩子，我们多少都有帮忙。”傅博文看看凌远：“可我不能因为这层关系就可怜他，说假话啊。张淑梅给陆中和注射的的确是青霉素，这才导致陆中和青霉素过敏而亡，这就是你们所想要的真相。”

“可是有人在事发之前看见张淑梅注射的是水剂。”凌远抬起头目露寒光：“可能谭总、明总不懂，但我这个医生再懂不过。青霉素是粉剂，利多卡因才是水剂，当时张淑梅只拿了一瓶水剂，那就是利多卡因。”

“没错，是我看到的，我可以作证。”钟西北连忙点头。

“这么多年了，老钟，你就别再固执了，只凭你一面之词而已，怎么能当真呢？”傅博文瞪向钟西北。

“老傅你就不要执迷不悟了，他们都不是外人，小远当年还照顾过病重的小斌，这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我们不能违背天意啊。”钟西北恳求地低下了头：“你就和他们说清楚吧。”

傅博文的确有芥蒂，他希望自家事关上门说，而不是对着这三个外人说。

“他救了你的命。”凌远走向傅博文低头用那双伶俐的眸子盯紧这个人：“他为了保住陆晨曦做了很多事却被陆晨曦当众羞辱。他前几天甚至失去活下去的信念，要不是我开导，他可能会做出更极端的事来。他为了自己的妹妹，不顾自己生命深入废墟救了林欢的养父，到头来林欢却说不要小斌破坏她的生活。之前他带着希望来这里找你，你却叫人把他扔了出去，他淋着雨发着烧把希望摔得粉碎，最后他还是救了你的命，他的理由是你不像他看起来的那么坏，你还有良心有医德，你却如此伤他把他的善良当成报复。”凌远攥紧拳头闭上眼：“如果我不是医生，如果我有这个权利，我真想剖开你的心肺肝胆来看看，到底是不是人样，怎能铁石心肠至此。”

“傅教授，我们现在还能心平气和坐在这里聊天，那是凌远敬你为师。”明楼掐着手指微微一笑：“若您再执迷不悟，明某也没有办法，那我们就走法律程序吧。虽然还没有足够的证据，但是总有一天真相会浮出水面的吧？你要相信明某的实力。”

其实明楼是忽悠人的，他太懂法了，这件事没有足够的证据怎么真相大白怎么浮出水面？明楼刚才这句话不过是在吓唬傅博文，用明楼自己的势力吓唬他。

“嗯，没错，还有我。”谭宗明挑着眉点着头：“而且，其实我想说。谭某在道儿上混迹数十年，翻个案而已，办法还是有的。”

凌远听了这些话迅速转身，他怕自己笑出来，还道儿上？哪条道？

傅博文闭上眼缓了口气才再次出声：“没想到小斌会有你们这些朋友帮他，我真的挺替他高兴的。”

“我们是亲人。”明楼纠正傅博文的用词。

傅博文听后出了口气，似乎释然了：“三十年前张淑梅注射的是利多卡因，不是青霉素。”

钟西北、凌远终于听到了傅博文亲口说出真相，三十年了啊，第一次，傅博文在外人面前明确说出事实，张淑梅注射的是利多卡因，不是青霉素。

“我告诉你们这个不是因为我怕了，我当然不怕明先生的权势更不怕谭总的手段，我只是觉得，该说了。”傅博文转头看向天边的云层：“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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