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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远×庄恕】吾心匪石（九十四）

这雨根本没有停的意思，好在病房里很温暖。这四个家伙就像好不容易能有休息的日子，昨夜打牌打通宵，害得所有人都没睡，早上大家横七竖八躺着，只有明镜去休息室睡了。

庄恕是习惯了连续几天一点觉没有，他给所有人盖了被子，还不忘在凌远脸上献了一吻。

扬帆急匆匆走来，庄恕转头就知道出事了：“怎么了？”

出了病房，关上门。

庄恕轻声问道。

“之前那个篡改手术方案的医生被告了。”扬帆摇头：“这个事……”

“理所应当，医生过失，难道要患者买单吗？”庄恕垂下眼睑：“我是代理院长，我来负责。”

“庄恕，庄恕！”陆晨曦忽然浑身是血地飞奔而来：“暴雨路滑，街边发生大型交通事故，你快去看看吧！”

“……”庄恕拍拍扬帆：“走吧，扬叔叔。”


庄恕没想到这情况如此危急，伤者太多，这是多辆客车相撞。

联系了李睿，将部分伤员转到第一医院，还告诉大家不要惊动凌远，还是让凌远好好休息吧。

陈绍聪忙里忙外累得要死：“钟老师……”嘴也甜了不少。

钟西北老泪纵横：“我觉得我需要退休了。”


“这两个，安排连台手术。”庄恕指着胸片制定方案：“陆晨曦，你给扬帆做助手。”

“庄恕，我和扬帆，能做到吗？”陆晨曦看其中一位的情况实在不乐观：“我们可以试试，但我觉得只有1的把握。”

“你什么意思？”庄恕将其他小型手术交给自己的学生们，他这个还是放心的。

“没别的意思。”陆晨曦被扬帆制止，只好摇头。

庄恕双手插兜叹了口气，他抬手看看时间：“算了，我主刀吧。”


贺涵缺点觉没事，他和洪少秋都不是贪睡的人，很快就醒了。

病房里乱七八糟，见证昨夜他们通宵的热闹。

洪少秋给谭宗明重新盖好被子：“贺涵，我们出去吧。”

二人出门就找庄恕，庄恕是肯定没吃早餐的，正好他们都饿了。

结果就看到整个仁合忙里忙外，护士急得乱跑，叫着各自的医生。

“怎么了？”贺涵挠挠头发，没洗脸，看起来很是慵懒。

“哎，陈绍聪！”洪少秋在人群中看到了来往沟通的陈绍聪：“今天这么忙？你们院长呢？”

“哎呀还院长院长，院长上手术了！”陈绍聪把患者转给各科室累了一身汗：“你们别在这里杵着，回去和他们玩啊！”

洪少秋、贺涵对视一眼还是没搞明白。


三个小时之后，第一台手术都没完成。

“庄恕，你脸色很差。”

“别跟我说没用的话！”庄恕握着手术刀，虽然双腿在打颤，但手却没一丝不该有的动作。

“陆晨曦，闭嘴。”扬帆也来做助手，他其实是担心庄恕，必须跟着。

“继续吧。”庄恕觉得自己对不起手术台上躺着的人，以这种状态面对，实在是不应该。


凌远从梦中醒来，他在想庄恕给他准备了什么早餐，但睁眼一看庄恕不在，不禁有些失落。又看看表，都中午了！

“脑袋疼……”谭宗明觉得昨天作大了，现在脑袋疼得不行。

“你还知道！”洪少秋从门外进来，他看到四个人都醒了才开口：“不要命了？”

“小恕呢？”凌远第一句问的就是他家树跑哪里去了。

真是一棵会走路的树啊……

雨还没有停，敲打在窗子上，略显萧索。

“你家小恕在手术！”许光明拿了午餐走来：“快吃吧。”


第一台手术结束，庄恕在准备室靠了一会儿就开始下台。

扬帆见庄恕这个样子连忙伸手阻拦：“你，还好吗？”

“你能做吗？”

“……不能。”

“陆晨曦呢？”

“不能。”

庄恕“嗯”了一声：“看看会不会有奇迹吧。”


蔺晨坐在抢救室外等，还有那些伤员的家属，走廊很乱。

前一台手术也是相当复杂，但庄恕处理的近乎完美，不愧是一把刀。

金字刀？

蔺晨想到这个称呼都要笑得背过气去：“不过庄儿确实挺厉害的，看不出来啊，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个天天晚上睡不着，早上眼睛睁不开的小动物。”

“谁像你啊，一天游手好闲？”胡八一自己都知道，说了这句话绝对挨揍。


医生也是人，医术再高，不可能扭转阴阳。

庄恕已经尽力了。

在手术台上的伤者心脏停止跳动的刹那，庄恕手里的手术刀就落在了地上，他按住手术台何等难过。

所有人都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这个结果他们早已料到。

“庄恕……我们出去吧。”最后还是陆晨曦打破压抑，说了一句。

扬帆抬脚就要出去通知结果。

然而还不等扬帆出门，就听见“咣当”一声，伴随着所有人的惊呼，他迅速转头，便见庄恕倒在地上，好像上不来气，表情十分痛苦。










明天中午发蟒蟒那篇的第一章。

小树这个事院座要是知道得多生气。